扎心!加拿大公寓过剩 住房却难负担
2025年,多伦多和汉密尔顿地区(GTHA),出现了一个似乎令人困惑的悖论现象:开发商取消了超过4,000个新公寓单元的建设计划。与此同时,超过10万个家庭,正在等待公共住房,大多数合作住宅也已经关闭了申请通道。而根据MLS数据,一套一居室的平均租金已经高达每月2,295加元。
要在不超过收入30%的情况下负担这笔租金,一个人必须每小时赚44加元。但目前只有大约10%到15%的工人能达到这个收入水平。也就是说,85%到90%的工人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租金。
那么,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需要住房的情况下,公寓项目却被取消了?这个矛盾揭示了加拿大住房系统的深层问题:住房的建造和目标人群之间严重不匹配。
首先,我们应该明白一个重点 —- 为社会提供可负担住房,是政府的责任,不是私人开发商的责任。
加拿大的大部分住房,是由私人开发商建造的。他们的目标是赚钱,而不是提供可负担住房。他们只建造能赚钱的公寓,卖给出得起钱的人或投资者(2021和2022年公寓高峰期,75%左右的购房是投资者或称投机者,而非自住)。私人开发商的住房,永远都是很多人在合理价格内买不起的。如果市场变差(投资人/投机者不足时),项目就会因为利润不够而被取消。
非盈利性住房,比如合作住房、公租房或社区土地信托,是为了让人们能稳定、负担得起地居住。但这些项目,利润微博,私人开发商不会做,必须依靠政府和非盈利机构来做,靠公共住房政策和公共资金的支持,而政府的支持,近年来不断减少。这就是为什么非盈利住房等待名单越来越长,合作住房也不再接受新申请。
结果就是:对大多数人来说,虽然人们急需住房,但市场上建造的却不是他们能住得起的房子。开发商嘴里的“住房市场好或不好”,与大多数普通自住购房者无关,反正普通自住购房者都买不起。
开发商常说“因为没有需求,所以项目卖不出去“。但这其实是在误导公众。真正的问题是:人们确实需要住房,但ta们现在既买不起也租不起。
我们来看看租房数据:
●一居室平均租金是2,295加元/月;
●要在不超过收入30%的情况下负担这笔租金,一个人需要每小时赚44加元;
●但85%到90%的工人收入低于这个水平。
也就是说,大多数人根本负担不起这些房子。市场上建造的住房是为高收入者或投资者准备的,而不是为普通工薪族修建。
即使有新楼盘建成,也很少包含真正的“可负担住房”。政府要求开发商配建低价单位的政策执行不力,租金管控有限,工资跟不上物价上涨。(福特早取消了对2018年后建成公寓的租房控制)
结果就是:市场上有很多昂贵的房子,但真正能让普通人住得起的房子却很少。即使有人买房自住,很多购房者把超过60%的收入,用于还房贷,成为房奴,日子过得十分艰难,财务状况极端脆弱。
住房危机背后,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:贫富差距越来越大,收入和生活成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。
加拿大邦议会财务办公室2021年出了一个报告,使用2019年之前的数据,发现加拿大最富裕的1%家庭,拥有近26%的财富。2000年的新冠疫情,让社会财富差距进一步加大。
不仅是住房,很多加拿大人连食物、衣服、交通、教育甚至医疗都越来越难负担。虽然加拿大仍有公共医疗系统,但越来越多的“声音”在大力推动医疗私有化。如果医疗也变成“按钱买”,那将是另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基本生活支出。(题外话,看看美国的奥巴马医疗保险,是美国最便宜的保险计划,一个40岁的壮年人,一年缴纳保费高达7452美元,超过1万加元)
当财富差距越来越大,工资停滞不前,而生活成本不断上涨,越来越多的人被甩在后面。家庭被迫住在拥挤的房子里,年轻人无法独立生活,老年人面临住房不安全,无家可归的人越来越多——而与此同时,市场上却有大量空置的公寓。
这不仅是经济问题,更是社会问题。当人们无法在工作所在地安居,当他们被迫离开熟悉的社区,当基本生活需求都无法满足——社会的稳定就会受到严重威胁。
要解决住房危机,我们需要政府决断的行动。以下是一些可能的方向:
●加大对非盈利性住房的投资:政府应大力支持合作住房建设、非盈利公租房和社区土地信托,包括土地、建设和运营资金,提供低息贷款。
●规范私人开发市场:立法要求新楼盘配建可负担住房,对空置房征税,加强租金管控。
●提高工资和收入支持:提高最低工资,扩大收入补贴,并根据当地生活成本调整住房援助。
●保护公共服务:确保医疗、交通和教育不被私有化,让所有人都可负担、能得到。
●让社区参与规划:让居民参与住房和城市发展决策,确保住房真正服务于人,而不是利润。
公寓项目被取消,而人们却住不起房,这不是偶然现象,这是长期存在的一面镜子,反映出我们当前的住房系统,只关注投资回报,而不是人的基本需求。这是各级政府的失职,这不仅是市场的问题,更是我们的政府政策选择的结果。
各级政府通过法律、资金和规划,决定了住房系统的走向。今天的局面,是资本压力和政府政策共同塑造的结果。
我们可以选择另一条路:要政府负起责任来,把住房当作基本人权,而不是让它完全变成资本牟利的工具。让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安全、可负担的, 非豪华的家。(类似新加坡那样,有钱人可以花大钱住豪宅)
最后,有两个关键问题需要我们自己来回答 ——
我们愿意集体向政府施压做出这个选择吗?
资本不会轻易让出住房这个巨大的牟利市场,我们该如何抵抗资本的攻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