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叙利亚难民儿童睡觉的地方
距离巴黎恐袭案件发生已经6天,人们因哀悼不幸遇难者而落的泪已然逆流成河。除此之外,更吸人眼球、摄人心魂的话题似乎是种族之间水火不容的仇恨与敌对。在接收难民这个问题上,西方大国的各翻舆论吵得不可开交。从美国27州宣布停止接收难民;加拿大萨省、魁省质疑本国难民政策;再到今晨法国总统宣布张开怀抱迎接3万新难民……各种代表不同利益的声音层出不穷,且会持续发酵。
加拿大华人社区在对待此事的态度上表现尤为激烈,和当初呼吁大选投票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如果你眼中的世界仅是微信朋友圈,那么舆论必然一边倒。打开门,多看一看听一听,此刻加国3千5百万公民中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攻击穆斯林。不带任何政治立场,难民儿童是无辜的。实际上自2011年起,4百万叙利亚难民中几乎有一半是儿童。当他们拖着瘦小软弱的身躯逃离家园,他们是想逃脱冷血屠杀巴黎人民、亦谋杀自己的同种族。接下来展开的图,是事实,和圣母心无关。
Walla, 5岁,黎巴嫩
Walla今年5岁,她曾经住在阿勒波(叙利亚的一个城市),拥有自己的小房间,睡觉从来不哭。如今住在难民营,她夜夜哭泣。她说靠在枕头上休息很可怕,因为攻击常在晚上发生。Walla的母亲会用枕头搭建起“小房子”,告诉她没有什么是可怕的。
Ahmed, 6岁,塞尔维亚
午夜过后,Ahmed沉睡在草丛中。那些大人们还坐在四周围,讨论如何绕过政府登记而穿越匈牙利。这一路,Ahmed背着自己的小包和家人徒步逃难。他叔叔说:“他很勇敢,偶尔在晚上哭泣。”自从Ahmed的父亲在家乡叙利亚北部Deirez-Zor遇害后,他的叔叔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。
Ralia, 7岁和Rahaf, 13岁,黎巴嫩
7岁的Ralia和13岁的Rahaf住在贝鲁特(黎巴嫩一港口)的街上。她们来自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,在那里她们的妈妈和兄弟被手榴弹炸死。两姐妹和爸爸一起露宿了一年,他们在纸盒板上紧紧依偎。Rahaf说她害怕“坏男孩”,说到此处Ralia就开始哭。
Maram, 8岁,约旦
8岁的Maram下课回家正遇上火箭弹击中她的家。一片房瓦砸在了她的脑袋上。Maram的妈妈将她带到战地医院,接着她被飞机载到约旦。头部创伤造成了脑出血,Maram昏迷了11天。现在她有了意识,但下巴破碎,无法说话。
Shehd,7岁,匈牙利边境
Shehd非常热爱画画,但最近几次作画的主题都围绕着武器。“她每时每刻都看得到武器,它们无处不在”Shehd的妈妈在女儿睡着的时候对记者说。现在Shehd不画画了,这家人没有将纸笔带上逃难的旅程。Shehd也不再玩耍,逃难迫使孩子变成大人,他们也需要关心和分享当天发生的事。流浪期间这家人很难找到食物,有时就靠路边树上的苹果充饥。如果知道逃难的艰辛,他们还是选择冒险生活在叙利亚。
Abdullah, 5岁,塞尔维亚
5岁的Abdulla有血液疾病。过去两天他都睡在贝尔格莱德(塞尔维亚首都)的中心车站。他曾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在家中被杀,这种震惊还没缓过去,他在夜晚常做噩梦。Abdulla很疲惫,健康每况愈下,然而他妈妈没钱买药。
Fara, 2 岁,约旦
2岁的Fara特别喜欢足球。她的爸爸试着将他能找到的所有东西都扭起来做成球,但这些球坏得很快。每晚,爸爸都会和Fara还有9岁的哥哥Tisam道晚安,期许第二天为他们做个好球。所有的梦想似乎都触不可及,但他不会放弃这一个。
Ahmad, 7岁,匈牙利
即使睡觉也不会安稳的,恐怖的经历会在梦中回放。一颗炸弹砸落在Ahmad于叙利亚的家,弹片击中Admad,他幸存下来。然后弟弟死去了。即使成为战争的邻居,这家人还是在那个房子住了几年。如今连家都没了,他们不得不逃离。Ahmad躺在几千难民聚集的离匈牙利最近的高速公路上。逃难第16天,他们睡在公车上,路边,森林中……
Iman, 2 岁,约旦
Iman有肺炎和胸腔感染疾病。她在医院已经躺了3天。“现在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”,Iman 19岁的妈妈Olah说。“正常情况下她是个快乐的小女孩,但现在她累了。健康的时候她四处跑,还喜欢玩沙子”。
Gulistan, 6岁,土耳其
闭上眼睛和睡着是有区别的,这一点6岁的Gulistan也知道。她倾向闭上眼睛假装睡,因为每一次睡着都是噩梦的开始。“我不想在这睡,我要回家睡”。她想念家里的枕头。有时她会靠在妈妈身上,当妈妈是枕头。
Mahdi, 1岁半,塞尔维亚
1岁半的Mahdi只经历过战争和逃难。尽管上百名难民从他身旁经过,他还是沉睡着。这些难民正为无法穿越匈牙利而抗议。边境另一头是几百名警察。当时情况很不乐观,在拍下这张照片的第二天,警察使用了催泪弹和高压水炮驱赶难民。
Mohammed, 13岁,土耳其
Mohammed非常喜欢房子。在家乡阿勒波(叙利亚的一个城市)时,他爱四处欣赏城市中的建筑。现在很多他最喜欢的建筑被炸毁了。躺在病床上,他疑惑着自己是否还能完成梦想成为一名建筑师。“对战争最奇怪的感受莫过于你习惯了感受恐惧。我以前不信的”。
Tamam, 5岁,约旦
5岁的Tamam很恐惧枕头。每晚睡觉她都哭。Tamam的家乡在霍姆斯(叙利亚一城市),空袭往往都发生在晚上。尽管她已经离家2年,她还是不知道枕头并不是引发危险的源头。
Lamar, 5 岁,塞尔维亚
Lamar来自伊拉克首都巴格达,每次提起家,她都会提起那些被遗落的布娃娃、玩具或者和皮球。当这家人在外出购买食物的途中,一刻炸弹击中他们的房子,他们再也不可能生活在那了。Lamar的祖母Sara说到。经过两次冒险,他们终于坐着一搜小皮艇从土耳其到达匈牙利边境。照片中的Lamar睡在树林里,又怕有冷有悲伤。
Shiraz, 9岁,土耳其
Shiraz 3个月大的时候发了很严重的烧,医生诊断她为小儿麻痹症,也告诫她的父母不要花太多钱治疗。之后战争就来了。妈妈Leila哭着说,她将Shiraz裹在毯子里,一路从科巴尼带到土耳其。Shiraz不会说话,日日夜夜躺在难民营的一个木质摇篮里。
Fatima, 9岁,瑞典
每晚Fatima都梦见自己从船上掉下来。为了逃脱叙利亚国军无情屠杀平民,她和妈妈Malaki还有兄弟姐妹开始逃难。在黎巴嫩难民营生活两年后,情况变得更差,他们坐上超载的船去利比亚。甲板上有一位临盆的孕妇,在烈日下挺了12个小时生下了一名死婴,之后被扔掉了。Fatima全部看到了。最后这些人被意大利海岸警卫队救起。
Moyad, 5岁,约旦
Moyad的妈妈需要去买点面粉做菠菜派,他们手牵手去了市场。当他们途径一辆出租车时,被事先安放的炸弹炸到。妈妈当场死亡,Moyad被飞机送到约旦。他的头部、背部和骨盆都有弹片提出。
Abdul Karim, 17岁,希腊
Abdul身无分文,他用仅剩的欧元买了张去希腊的船票。现在他晚上都睡在尼亚广场,这里每天都有上百名新的难民到达。走私者通过贩卖假护照和大巴、飞机票赚了很多钱。但是Abdul哪儿都走不了。他能借到电话打给还在叙利亚的妈妈,但他不能说自己糟糕的情况。“她知道我的遭遇哭得很厉害,我不想再让她担心我了”。Abdul铺开毯子,蜷起身子,说:“我会梦到两件事,能够谁在床上和抱抱我的小妹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