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负利率降临华尔街 储户会受到什么伤害？

美联储对33家金融机构进行的年度压力测试有望在未来数天收尾。与往年不同的是，华尔街高管们今年不得不将负利率的可能性纳入考虑范围。

 

按照美联储压力测试设定的“极为不利情境”，银行需要推定在以下假设情况下自身的状况：全球经济严重衰退、美国失业率飙升至10%、企业财务面临巨大压力以及短期美国国债收益率为负值。

 

这是美联储首次要求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对负利率进行测试。美联储同时强调，这是高度假设情形，并非某种预测。关于美联储是否应当引入负利率仍旧是一个讨论中的话题。那么，依照美联储的假设，倘若美国实行负利率，华尔街银行会作何反应？企业和金融消费者又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呢？

从现有情况来看，银行业是负利率政策的一个受害者。在负利率政策下，商业银行在央行存款不但没有利息，还要向央行缴纳费用。另一方面，极低的利率水平也意味着银行贷款收入降低。此前欧洲银行业股票遭到抛售，部分原因正是欧洲央行实施的负利率政策。CNBC本月中旬的调查显示，华尔街担心，比起解决问题，负利率会引发更多问题。接受调查的42位专业经济学家、投资经理以及投资策略师中，70%的人认为不应该实施负利率。只有18%的人支持这一非常规政策。

 

然而，华尔街仍有一定可能从负利率政策中获益。德勤（Deloitte & Touche）金融服务主管辛哈（Alok Sinha）指出，银行持有的国债和固定收益证券可能会因负利率环境升值，至少会产生短期的收益。

 

前美联储主席伯南克（Ben Bernanke）对此则有不同的看法。伯南克近来呼吁美联储将负利率引入政策工具箱，他还专门在布鲁金斯学会网站上发表博客来阐述自己的观点。

 

他说，大部分美国银行的资金不是来源于小储户，而是来自大规模融资市场、大型机构存款者以及国际储户。如果替代选择是持有现金，这些大型储户可能会接受小幅度的负利率。而在银行资产负债表的资产侧，贷款利率和其他投资利率几乎肯定会保持在正数区间，因此银行会继续从正利差中获益。

 

伯南克认为，虽然银行一般情况下无法将负利率传导给资金提供者，但在一个竞争性的信贷市场中，额外成本至少有一部分会由借款人承担，而不仅仅是由银行承担。但是，如果央行的负利率不能完全传递到信贷成本上，那么负利率政策的益处就会打折扣。

 

CNBC的报道说，华尔街银行在负利率环境下很有可能会区别对待不同客户。也就是说，企业账户可能会被施加负利率，而不是个人消费者账户。当存款没有利息还要交纳费用时，一些个人储户可能会清空账户然后把现金藏在床下面，但企业储户不能这么做。

 

不过，普通储户依然可能遭受负利率的不利影响。首先，对于那些依赖于存款利息收入的人来说，多年的低利率水平已经痛苦不已，负利率只会让情况更糟。其次，虽然银行可能不会以向个人储蓄账户收费的形式弥补损失，但仍可能在其它产品上提高费用，比如抵押贷款手续费和信用卡费用。

 

MarketWatch援引美国经济政策与研究中心联执主任贝克（Dean Baker）的话说，负利率情况下银行会设法减少存款，可能不再欢迎储户走进营业厅。他认为，这将对中低收入群体产生很大影响，他们中许多人由于费用成本问题目前并没有储蓄或支票账户。倘若实施负利率，银行可能将向这类账户收费，导致更多“无账户”（unbanked）人口。